Nat. Commun.|SARS-CoV-2 spike糖蛋白变异体进化过程中的结构动态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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介绍一篇发表在Nat Commun.上的文章,Structural dynamics in the evolution of SARS-CoV-2 spike glycoprotein1,文章作者是伦敦国王学院的Argyris Politis


COVID-19的病原SARS-CoV-2病毒利用其病毒膜表面的同源三聚体糖蛋白刺突蛋白(spike)与人体细胞膜表面的ACE2结合启动入侵宿主过程。但因spike高度突变性,致使目前市面上的大部分针对spike的疫苗失去免疫效果。值得关注的变异体(VOCs)包括疫情早期的D614G突变,以及后续产生的alphabetagammadeltaomicron等突变,虽然变异位点各有差异,但它们的特点是都包含有D614G这一突变。D614G spike相比于WT spike构象上更加成open状态、更易与受体ACE2结合。而更加open的状态与D614G中的630 loopFPPR的偏离原来的位置有关。尽管目前有大量的spike冷冻电镜(cryo-EM)高分辨结构研究,但cryo-EM难以获得的spike的动态变化同样与其功能高度相关,其中包括每个变体的本身的结构动态性、ACE2结合过程以及S2暴露及融合事件。因此,目前对于spike突变对其构象的扰动、对其如何影响功能、以及其与受体结合的动力学仍缺乏理解。本文利用氢氘交换质谱HDX-MS)这一对蛋白质结构及动态性高度敏感的技术,研究spike WT以及spike变异株(alphabetadeltaomicron)间的结构动态性差异,也探究了它们与受体ACE2相互作用后到post-fusion状态前的相关动态事件。该研究主要揭示了spikeWTomicron间的构象演化过程,其中发现了与spike构象开放相关的区域RBD-s,而spike变异体进化的差异、及免疫逃逸都与NTD动态性增强相关,同时也分析了不同变体结合ACE2时构象差异及动态性变化。
本研究使用到的变体WTD614Galphabetadeltaomicron均含有2P突变(K986PK987P)使其无法进入post-fusion状态。
作者首先比较了WTD614GHDX差异。根据电镜结构,在开放和关闭的构象转变时,RBD的溶剂可及性会产生差异,即开放时溶剂可及性增加(1a)。而在HDX-MS结果中,D614GRBD相关区域的氘代较WT高(例如407-422456-471区域,1b)。而D614GFPPR尽管在早期时间点氘代较WT高,但在晚期时间点差异消失且氘代值较高(1c,说明在WTD614G中该区域都是高度动态的。而D614G630 loop区域氘代变化较大(上升和下降均有),说明该区域经历较大的结构重排(1d)。此外,D614G S2主干部分的氘代也较WT高,这预示着三聚体的结合有所松动。D614G整体呈更开放的构象,这与电镜结果是吻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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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WTD614G结构动态性的差异。

接着作者比较了alphabetadeltaomicron相对于D614GHDX差异。在RBDRBD-s区域alphabetadelta表现出氘代上升(即氘代值较D614G高),而在630 loop区上升下降均存在(2a)。这表明alphabetadelta相比于D614G倾向于更为开放的构象,这与cryo-EM的数据是吻合的。但omicron630 loop区和RBD-s的氘代情况与WT相似,说明该蛋白较D614G构象更为封闭(注意:2aRBD区域观察到的氘代上升区域主要集中在RBD内部,而非与S2的交界处,因此该处氘代上升仅说明RBD内部更为松散,并不能反映RBD的开关/闭合)。在所有spike VOCsNTDHR1等区域相较于D614G均表现出氘代上升现象。这表明这些VOCs在这些区域的构象进化是相似的。此外需要注意的是,omicronHR1CH区域的氘代上升现象十分明显。先前研究表明HR1CHspike融合机制的重要组分,该区域氘代上升表明在未结合配体的情况下omicron相比于D614G更为融合做好了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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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 Spike变异株构象进化趋势。

      


接着作者检测了ACE2与各spike结合时,ACE2HDX,以评估不同变体对ACE2的结合能力。在该实验中,不仅包含了上述研究的spike及变体,作者还选用了单独分离表达的WTRBD结构域作为对照。作者发现,不同spike引起的ACE2 HDX变化程度:alpha
> beta > delta 
> G614 > WT ≈ omicron
3ab)。这可能与结合的化学计量以及构象的开放程度相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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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不同spike结合对ACE2动态性的影响。

作者接下来还观察了与ACE2结合时spikeHDX变化。这些spikeRBD442-506400-427区域有明显的HDX下降趋势,这是由于ACE2与该区域直接接触(4)。其次作者观察到RBD-s区域HDX降低,这与spike的开放程度相关,WTomicron的该效应最为显著。此外作者观察到ACE2结合后残基495-503区域表现出氘代双峰同位素分布现象。低质荷比的分布有可能代表着与ACE2发生结合的protomer。而高质荷比的分布代表未发生结合但有可能受ACE2扰动的protomer,可能是该状态时RBD处于不完全竖立的一种中间态,即协同开放迹象。D614Gdelta表现出丰度更高的高质荷比分布(5),意味着其具有更高的ACE2结合协同性。作者在该部分得出一个结论:RBD竖立并与ACE2结合时,结合能量指向仍处于down状态的RB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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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ACE2结合对不同spike动态性的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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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 ACE2结合时产生的双峰分布。

ACE2结合时,所有spike630 loopFPPR区表现出从关闭到开放相同的HDX变化趋势,即结合后氘代上升(6b)。这些区域包括NTD-sRBD-sN端、furin位点、FP区、HR1CH区,而omicronalpha spikeFP-HR1875-922还表现出额外增加的氘代。不同的spike氘代上升程度不一样,omicron是最为剧烈的。此外,962-982这一双峰分布区域变化程度:omicron > alpha > beta > G614 ≈ WT6c)。但HR1的氘代上升的剧烈程度与协同开放程度呈反相关。例如D614GACE2结合效应强于WT,但是HR1的氘代上升趋势是类似的,D614G多余的结合能量可能转移到了引导三聚体协同开放上(因为D614G的双峰分布高质荷比分布更为剧烈,5)。同样,alphabeta spikeACE2结合效应强度是相似的,但alphaHR1不稳定性高于beta,因为beta可能将更多的结合能量转移到了协同开放效应中。而omicron的协同效应是低于其他spike的(5),相应的其HR1区域表现出了最强的氘代上升现象。这说明omicron将更多的结合能量转移到了自身的核心螺旋中,而非转移到受体介导的协同开放效应中,为融合相关构象的重排做准备。结合构象比较中,omicron的核心区域的氘代程度比其他spike均高,因此推测omicron演化出了使其更具有适应融合构象重排的结构特征,其他变体演化出了更强受体结合及促进开放的特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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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不同spike为融合而做的准备。

总的来说,该文对比了不同spike变异体之间结构本身的差异,同时也考察了不同变体结合ACE2时的结构和动态反应,揭示了spike随着变异而产生的对感染能力的适应。该研究从结构层面对spike变体的进化趋势提供了独到的见解。该研究对spike变异的趋势预测及疫苗开发提供了见解。




撰稿:罗宇翔
编辑:李惠琳
原文Structural dynamics in the evolution of SARS-CoV-2 spike glycoprote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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